“在座的大部分都住在长沙。你们去试试看、骑骑看,能在马路上好好地骑车吗?”5月8日举行的湖南省委城市工作会议上,湖南省长杜家毫同与会人员分享起他的骑车经历。杜家毫介绍,因为骑自行车,他被交警训过,还被出租车司机骂过。
无论是被交警训,还是被出租车司机骂,都说明对方不认识杜家毫。倘若认识省长,交警和出租车司机肯定都会是另一种态度。杜家毫的这些经历,应该算是最真实、最宝贵的体验。联想到一段时间以来各地频频发生的官员“偶遇”事件,不禁想到,杜家毫骑自行车怎么没有发生一次“偶遇”?
是偶尔骑之吗?据杜家毫介绍,“(我)到哪里工作都会买一辆自行车,到长沙也买了一辆。骑车上路,一会儿要骑上人行道;一会儿路断了要扛着车子过天桥;一会儿被交警拦住,他也不知道我是省长,还教训几句;我转弯做个手势,提醒后面机动车注意,出租车师傅还把我拦住,摇下车窗,说你摆什么谱啊?”从这段叙述中可以看到,杜家毫并非偶尔骑一次,没有“偶遇”原因只有一个,到了大街上,省长也成为了普通人,很难分辨得出来。
说到这里,想到一个明星讲过的一段话。这位明星平时总是一个人逛街,从来没有“偶遇”“偶拍”过。这位明星感慨,“你穿得生活一点,谁没事盯着你,有几个人认得你啊。”同样的道理,也适用于官员。这里,不是否认“无巧不成书”,而只是陈述一个事实,一个官员走上街头,如果穿衣打扮、言行举止跟普通百姓没太大区别,真的很难被百姓认出来,“偶遇”几率真的很小。
指出“偶遇”几率较小,并不是为了去戳穿一些把戏,而是希望官员多一些“亲自能力”。河南南阳内乡县衙三省堂有一副对联:“得一官不荣,失一官不辱,勿道一官无用,地方全靠一官;穿百姓之衣,吃百姓之饭,莫以百姓可欺,自己也是百姓。”“自己也是百姓”有两层含义:其一是像百姓一样工作学习生活,其二则是不忘初心、方得始终。
现实中,经常看到一些官员“官当着当着,感觉就上来了”。他们从当上官那一天起,就过上了“衣来伸手、饭来张口”的生活,在衣食住行以及工作学习的很多方面,已经失去了“亲自”的能力。于斯而言,情况基本听汇报,工作基本靠指导;出门屁股一响,进门窗帘一拉。更重要的是,他们不把自己当成百姓,自认为超越了一般百姓。不讲与百姓交友、拜百姓为师,就连正眼看百姓都做不到。对于他们来说,官与民之间存在一条天然不可逾越的鸿沟,官就是官,民就是民,官就是无所不能,官就可以过多占有。
一直以来,我们总是讲换位思考。真正的换位思考,绝不是坐在办公室里把自己想象成老百姓,而是要深入基层一线,拥有一颗百姓之心,与百姓一样工作学习生活,经历百姓经历的酸甜苦辣。在现实中,有些官员之所以耳塞目盲心疏离,一个重要原因,就是忘掉了“自己也是百姓”。与民生隔着一层挡板,自然与民心隔着一段距离。因此,官员要与百姓“坐一条板凳”,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、百姓心,永远记得“为什么出发”。
时刻牢记“自己也是百姓”有很多方式,骑车只是一种。有人曾经讲过,要想最迅速最深入地了解一座城市,最好的方法就是骑车到处转转。平时坐车看到的只是城市的“面子”,而骑车可以全面地了解城市的“里子”。城市管理的实际水平咋样,民生幸福的实际状况如何,都可以通过骑车获得。好想和省长骑骑车吹吹风,希望领导干部们不要失去“亲自能力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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